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铺一条幽静的诗歌小径
干海棠信息中心-WLJm'l{1J!K 铺一条幽静的诗歌小径 wy? v }"v-\3t.v Q h0 .i%WM1h T0·温远辉 /h+|u^/F5\n}7k0 s[-oWl7~0 谢远宗的诗歌蕴藉、醇和,诗风端雅柔顺,诗境深远幽静;在平静的外观下,是淙淙流泻的激情,执着地寻找诗意的目光和禅悟的心灵。这是一种需细细品味的诗歌,是经过时间的浣洗,在生活中沉淀下来的诗歌。初读之下,远宗诗歌的内容几乎没有当下的生活,尤其是不涉及现代城市,比如那些街景、事件、蜂拥的人群,那些五光十色、浮嚣喧腾的东西。诗人总是不声不响地离开他生活的居所,用言词和邈远的思绪,铺设一条幽静的诗歌小径,月光下的小径,花香迷迭的小径,几许风雨几许料峭的小径,引领在阅读中渐渐沉迷进去的人,渐行渐远,去往远方他乡的诗歌之境。山居、水上的箫声、荒园、寒冷的松涛;和尚、伐木者、痛哭的强盗;以及在石头里,时间碎成细沙的声音……但这些并不是一页页老时光像册,它们是诗人发现并营造的诗歌之境,其中弥漫着特殊的诗歌氛围,一种来自诗人心灵的感觉和吟哦。它并不需要太清晰的时间刻痕。诗人心灵所到之处,即是目光发现之所,也即是诗意生长和弥漫的地方。 [ ng|&a0 整个傍晚,啄木鸟的叫喊在山丘上/幽暗的板栗树林里响个不停/叫声愈响,树林愈黑/那一种声音让狗吠,哇鸣,小孩的哭泣/大人的叫骂,吹过树木的/簌簌风声静默不语/天空血红,啄木鸟一直在叫/没有片刻停顿的意思/每一声都啄在人的神经上//那是多年前的事了/那树林我已无法转回去/如今回想起那时的/午夜,啄木鸟的叫声已歇/我穿过空寂的树林赶路//明月高照,山边的芦花一片雪白(《树林》)干海棠信息中心*kG%S7c?r1y5?*rdt 这首诗较典型,颇能代表诗人的诗风和诗味。它需要静静地读和品。它似乎过于古雅了,有点贾岛的况味,却又何尝没有弗罗斯特式的感受。关键是,它是诗人想象之翅划过的风景,是诗人诠释心灵感受的寓所。这正是谢远宗诗歌读来难以释手的魅力所在。尤如老酒,贮于粗朴的一埕之中,轻轻拍开泥封,好味便一层一层地弥漫开来,一丝一丝地渗透进去。又如一卷水墨写意画,一年抹上几笔,又一年抹上笔,十余年下来,你端祥这画时,时间并不重要了,但时光又会让你喟叹,生命中的苍凉之气会从干结的笔意里,扩散开来,把你裹着、携着,潜伏进去或飞升而去……法国大作家罗曼·罗兰说:“诗人的使命,是唱永恒之歌。”永恒的诗歌,是穿越岁月风尘的诗歌,是从心灵到心灵的诗歌。干海棠信息中心 f~LSgNu6} 诗歌如同把它创造出来的诗人一样,也是千奇百态的,也有气质、声音、表情、体温,有重重的心事,当然也有不同的表现形态。比如说,当下一些诗歌是喜欢跑到临街的窗户前的,或者搔首弄姿,扭捏发嗲,一秀到底以让更多惊诧的瞳孔突破眼眶;或者咒天骂地大声咆哮,以宣泄见天疯长的愤懑;或者互相厮打,你扯我衣袍,我乱你云鬓,打杀中又有调情的份儿。凡诸种种,都见出世态的烦嚣,人心的浮浪,诗歌的毛躁。当然,也有更多的好诗人,不会倚在窗户,他们就在屋子里,寂寂地怀想,静静地写作。他们的诗歌作品,也就适合独自一人,或者三五人,或围坐,或散处,一灯如豆,缓缓地翻着诗集,慢慢地读着,回味着。静谧中,茶的清香或咖啡的浓香逸着,给诗歌的享受之旅,增添了悠然、闲适、宁静的味道。远宗的诗,大抵走的就是这一路。这类诗,似乎是不合时宜的,是沉淀下来的东西,有追求唯美主义的倾向,讲究和美,骨子里又有些许感伤。远宗的诗,不仅如此,还缺少烟火味和浊世味,它是诗人心灵远行的图式,诗里面更多的是大自然的剪影,是音乐的声音,是人融于自然,感悟自然,体验生命的结晶。一首首的诗,宁静而蕴藉;如此集合起来的诗集,则如一条缄默的河流,不懈地流淌着,一任时光老去。干海棠信息中心%t x7EP9y(J2` 诗如其人。远宗写诗较早,上世纪八十年代已有诗名。那时,广州有一“面影”诗社,坚持了许多年,一批诗人齐聚其间。社刊《面影》也坚持到九十年代中旬,成为颇长的一段时间里广州民间诗刊的标志。远宗即是该诗社的骨干。这么些年过去了,诗社成员早已风吹四散,远宗是其中为数廖寥的至今仍写诗不辍者之一。时光没有减弱他的诗情,俗世羁缠也没有磨蚀掉他的诗歌感受力。他虽然写得少,却越来越朝着精致发展,他耐心地打磨诗歌,寂寞地、坚忍地陪伴着时光,从时光里打捞生命的颖悟和欢欣。很自然地,他的诗里,时间的刻痕愈来愈淡,发现和寻找的目光却越来越悠远和幽深,而心灵的感动也越来越细微。这多么不容易。远宗的职业是专门检验蝺齿病毒的,枯燥、刻板、机械,而且这工作极容易败坏诗兴。远宗却找到了很好的调和方式,他极认真负责地工作,工作之余,他让自己沉潜下来,不再面对眼前,而是让心灵去远方,去感触外物,去回到历史的深处,去一层一层打开冥想之中的诗境。 O/]WW\ yQr if0 这样的诗集,应当常置于书桌上,烦虑时,清寂时,都可以掸去薄尘,在里面静静地走,静静地忘却时光的摧折。干海棠信息中心dQ4wI8i:V5zp`%~ 我欣赏喜欢远宗的诗歌,还因为我在里面能找到许多与自己心气相通的东西,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。我觉得我和远宗在诗歌营养、诗学观念、人生态度上有许多共同的地方。我们都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,八十年代狂热爱着诗歌并尝试创作诗歌。我们一样都是无神论者,却又有着无法抹去的宗教情结。因为敬畏生命,所以敬畏神明,顽固地相信心灵之间有隐秘通道,自然是有灵性的。相信生命可以飞翔,可以沉潜,可以与物化合为一。在尘世中,我们坚守着一片心田,着力使它保持一份清凉,由此而能轻装远足,去寻找诗意的故乡。细读远宗的诗歌,可以感受到宗教对他的深刻的影响,可以看出诗人对诗歌神性的皈依,怎样使诗歌纯粹、通透,最终让诗歌析出光来。干海棠信息中心ajLU;}$\ G\ 组诗《水上的箫声》是很明显的诗例。其中,《一德和尚的俗愿》写的是佛教徒的故事,佛经气息缭绕其间。《各各地的基督》则取材于圣经,基督蒙难的故事,基督教悲悯的情怀充盈字里行间。《梦的片断》写一个尘世上的凡人,远足者,在瀚海阑干了悟生命的最终意义。这个远足者“我”,可以视作诗人的自况,暗示着读书人的身份,也即是“儒”吧。不同的文化,不同的韵味,既表明了诗人接受范畴的多元,也披示了诗人对不同文化的独到的比较和独特的体悟。诗人正是从生命的角度出发,用心灵去承受那份感觉。诗人有价值的地方就在于,他在不同的故事和文化里,都感受到了共同的东西,即疼痛和感伤,一种人所共有的内心深处的对生命的悲凉感。试看:和尚一直在迷恋红尘和了断尘缘中挣扎,在空戒中承受着心灵的磨折,可以想见的结局是“日复一日地,我抚摸着自己/在每天,使劲啃着经文的硬骨头”;而受难的基督,看到的尘世更让人哀伤,“遍地都黑了,在新约/他艰难的抬起了低重的头颅/视线缓缓扫过秃山/目光触及到哪里/哪里都是彻骨的疼痛”;而远足者在沙漠中,对人生奋斗的感慨却是,“啊,如此完美无缺的无意义/上帝竭尽全力制成了它/用锯,用斧,用日常/生活的全部编年史”。在文化智慧面前,诗人藉诗性的光芒,聚拢起最本真最质朴的感受。 )XQT!W {P HH0 诗人对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了然于胸,并因此更坚定地选择了追求东方归于自然、明心见性的诗学观。或许是因了文字自身本质的引导,西方诗学是颇看重音韵节拍的,讲究逻辑,追求对事理的更深更新更独到的阐释,即对思想的追问,对精神的强调,因此玄学诗能够大行其道。东方诗学重形求道,讲究阴阳和谐,赋形万物,精义寓中;喜欢通过秉气而灵动的外物来察悟生命的真谛。这种诗学观在上世纪初曾深刻地影响了美国诗人,他们力图借象寻意,因此催生了意象派诗歌。美国诗人罗伯特·勃莱认为,英国诗中居阳的东西太多,太干枯,而美国诗人自惠特曼起就努力离开英国诗,努力走向阴阳的平衡。他认为美国诗与中国诗更亲近。远宗的诗里,东西方诗学观是相互融合的,西方诗学的抽象、理性、逻辑分析、重义理的成份,甚至一些译诗体句式,都留下了痕迹。比如,写基督蒙难时,诗人先如此感受:“仍然疼痛着凡人的疼痛/就象一棵长着人形枝叶的橄榄树/开出了神的骨朵/双重的身份使他享受了/双重的利矢”这是颇西方化的表达方式,探究、追问、分析交缠在一起。但接下来的表述,却是纯粹东方化的了:遍地皆黑,他艰难抬起头,目光所到之处,“哪里都是彻骨的疼痛”!在展开的诗境里,通过随形赋义,对生命的禅悟得以跳脱出来,拨动阅读者的心弦。干海棠信息中心dIJ _Orm&j-g 东方诗学深受东方哲学的影响,崇尚中庸、无为、虚无、空灵、禅悟,在入世与处世间徘徊,在虚静与大气间摇摆。但不论是儒,是道,是释,在人与自然的价值取向上,大抵相同,即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,追求境界之美,追求心灵的得“道”和人格的升华。所以,诗人更乐意以有形写无形,努力言简而意赅。且看下面两段诗句:干海棠信息中心$ncX{8F,A 生在船舱里听箫的人/看看船外的水/依然浩浩荡荡,永无际涯/再抬头看看水上诸峰/约略青黛而已(《水上》)干海棠信息中心rirk IG 我梦见大雪落了一夜/盖住了树冠/和空地上堆积如山的原木/一只松鼠/把淡淡的脚印/留在林中的雪地/伐木的人/荷着斧头,到山的深处去了/当我稍一转身/却发觉盛夏在我的骨头里/堆满了劈柴……(《夏日的渴念》) |